反季

千金难买我高兴

【曦澄】离枝

*魂兮归来,端午番外;
*各种预警;
*不太像是小甜饼的小甜饼;
*阿枝的荔枝梗,对剧情有任何不适请去揍这位太太,本小透明什么都不知道;
*谢谢围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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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红尘浮耀,离枝时到;一骑绝尘,妃子无笑。

     仲夏酷暑难当,幸得昨夜雨打窗棂,蝉声消扬,寒室门外又是桂树成行,枝繁木祥,隔热遮光,这一早才讨得半分清凉。

      蓝氏宗主的寒室内,素帐简几,实在谈不上舒适,大抵只是能“住下”的程度罢了。唯独不同的是,本应冰凉的床板,上面绢被罗褥,绒毯冰枕,一应俱全,同整个屋子的气氛格格不入。

      江澄此时躺在床上,侧头,对着空荡荡的床沿,掐着指头算日子。

      五月中旬出的门,眼见六月将至,这人怎么还不见消息……

       眼前是雾茫茫一片,耳边是嗡嗡的蜂鸣,他就这么静静的躺着。

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 “江宗主,可醒了?”蓝思追敲了敲门,用力比平时略大些。

      “进来吧。”江澄扶着床棱坐了起来,靠着,喘了口气,隐约听见脚步声愈来愈近,他没好气地问:“你家宗主究竟到哪里夜猎去了,可怕是被灵熊一巴掌敲了脑袋,傻了,寻不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 蓝思追苦笑一声,将温水浸湿的软帕递给他:“江宗主再等等,应该快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  江澄轻哼一声,接过帕子,蓝思追伸出的手顿了顿,看着江澄如柴粗细的手腕,病态的,苍白的,瘦的,不能再瘦了。

      擦了把脸,他嚷道:“等会儿给我准备笔墨,我写一道灵符,你帮我渡给他,我到要看看,他是被哪座山头的妖精迷了眼,这般乐不思蜀。”

      蓝思追将刚刚端至书案前的那碗热粥递给江澄,江澄不接,靠在床边不知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  都说久病的人敏感易怒,侥是江宗主当年这般骨子里都透着傲慢的人,也受不住这等摧残,他不能确定江澄这病了有几年,只怕少不了。他年纪虽小,可听金凌一遍一遍地说着他舅舅,就知道,曾经横行青海夜带刀,西屠石堡取紫袍的江宗主,如今泛着暗淡的白光,暗的,不能再暗了。

      低声告诉了他,按着宗主吩咐,这粥里加了颗蜜枣,江澄看着他,半晌,接过粥。

      简单咽下早饭,缓了一会儿,人就来了精神,嚷着要去写信。

      蓝思追苦笑,不敢违抗,只好搀扶着江澄坐到书案前,看着江澄握笔,指节苍白,却有力,只是字却不如以往意气风发,苍劲如松柏,左起藏锋,下顿,向右运笔,柳叶撇雁刀捺,末了悬针。一笔淡墨,再笔成枯,三笔微顿,薄唇微启,呼着虚气,钝的,不能再钝了。

      江澄写了很多张,从开始满满的三页,缩成十行,再到最后的三个字“速回!澄”。

      蓝思追接过那张薄薄的纸,出了门,日头太大,他揉了揉酸胀的眼睛。

       此时的蓝曦臣正在岭南,没被狗熊拍了脑袋,也没被妖精迷了眼睛。白衣翻飞在枝叶之中,静如光尘。

      他本在三四日前就将那妖兽收服,可又恰好听到当地少女捣衣时笑声如同白玉铃铛,她们讨论着,妃子笑就要成熟,定能招待那谪仙一般的人。另一个少女笑她,说那人怕是除完祟便走,如何留得住?

      可她们不知道,蓝曦臣确实留下来,等着妃子笑成熟。

      似是一时兴起,可却不然。

      揉蓝雾雾蔷薇浅,半露冰肌玉不如。

      江澄体质愈发虚弱,胃寒且呕血,这夏日一到,约摸又要上好一阵子火,这妃子笑是越城所培上品,岭南地远,难得一来,虽惦记家中情况,可仍是留下。

      他在山上寻了不多日,找到这一株满意的,树冠疏散而上,枝条粗韧,树皮灰褐,叶大而肥,细长而椭圆,先端渐尖。

      果实青红交杂,玲珑精致,似是木末璞玉,宝树仙桃。

      古语有云:若离本枝,一日而色变,二日而香变,三日而味变,四日五日色香味尽去矣。

      他轻笑,世人只道红颜易逝,可却不知易逝的不仅红颜……

      他看着满树青果,攥紧了手,他得赶紧回去了。

      中午的时候江澄斜靠在寒室门外那把藤椅上,看也看不了,睡又睡不下,走也走不动,活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,脾气也愈发古怪。

      “蓝景仪,你瞎背什么,当我真聋了?”江澄半眯着眼睛看着前日被罚背书的蓝景仪,“背不下来,今晚可没有你的饭!”

      蓝景仪缩了缩脖子,明明大家是一起出去夜猎,可偏偏被罚背书的只有他,心里委屈得紧,不觉间嘟囔了一句什么,抬头却看见江澄一脸“小心你的皮”的表情,就要过来揍他,他连忙往树后躲了躲。

      谁知,江澄脸色忽然一变,扭头看着蓝思追:“你听到了吗?”

      “听到什么?”蓝思追皱眉,满脸疑惑,他知道江宗主如今五感皆顿,不应该听见他都没听见的声响,只当他是幻听。

      “蓝曦臣回来了,我听到他收剑的声音。”江澄脸上展露出三分笑意。

      云深不知处在山脚下便不许御剑,只能步行登上山顶,这之间距离少说百里,隔着千层石阶的距离,江澄怎么可能听到。

      蓝思追劝道:“江宗主怕是听错了。”

      “不可能!”说着,江澄从藤椅上艰难地站起来,甩开了蓝思追的搀扶,轻道一声“别跟着我。”便匆匆离开。

      他走得并不快,下山时尤其困难,每走几步台阶便要扶着山壁歇上一歇。

      正午时分,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,他擦了擦脸上豆大的汗珠,忍住周身疼痛,继续迈步。

      眼前朦胧一片,视力愈发差劲,可却从来不会认错那个人,霎时却有一道白影映入眼帘,似腾云驾鹤,从天边而来,怕是视力极好的稚子,在这个距离下,也断辨不清来人。

      俄而风定,江澄站直了身子,掩饰不住嘴角的弧度。

      “蓝曦臣!!!”他朝下喊着,只见那抹白影不消片刻便立于眼前。对方伸出手臂,想要扶他,却被他一巴掌拍开。

      江澄愤愤道:“你还知道回来!哪儿野去了?我还以为你被哪座山头的匪帮截了去做压寨夫人了,你还回来干嘛,啊?我看这蓝家,拋去你叔父,被我管得也挺好,不如这姑苏就跟我姓江,你也不必回来了,玩儿去吧你!”

       蓝曦臣看着他,温柔的笑着,张开怀抱将人搂紧,低声道:“我也想你。”

       “自作多情,谁想你了。”江澄靠在他怀里,本是运动不得的身体,爬了山路,有些累极,不愿再动弹。

       蓝曦臣点着头,应着他的话,把人放开,在江澄面前矮下身子,感觉背上一重,他笑着将人背起,一步一步走在山间的石板路上。

      “……只怕你是嫌我就要瞎了,连封信都不给我写。”江澄把脸埋进蓝曦臣肩膀,闷声说着。

      “我是怕你担心,成天数日子,不如去教训教训景仪来的痛快。”蓝曦臣叹道。

      “呵,你当我这就不数日子了!”江澄不悦道。

      “你……”蓝曦臣微微侧头,心口一阵酸疼,苦笑一声转而道:“你猜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?”

      “老子不猜!”

      “行,随你。”蓝曦臣笑着,把人背上云深,打发了几个小辈的招呼,寻来蓝思追扶走江澄,自己朝厨房走去。

      蓝家向来勤俭,凡事亲力亲为才是最好,并不奉行“君子远庖厨”,不然蓝宗主不能如此容易就进来。

      虽名为“厨”,窄屋里却没什么食材,更多的是药材,无辛辣之食,无肉少瓜,只有青菜白菜萝卜,兔子爱吃什么这里倒是一应俱全。药材也不以滋补为主,滋润盈余令人智昏,主要是些清心静气,通经安神的药草,还有少量活血化瘀的。

      总之不像厨房像药房。

      蓝曦臣从袖中取出一巴掌大的墨色小匣,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篆,朱砂喂之,鸽血养之,此阵可储物四百,且内置九尺玄冰,本是用于保存稀世仙草,如今被他带了半树妃子笑。

      “你就是为了这些玩意耽搁了这么多天?”空荡荡的厨房兀的凭空传来声响。

       蓝曦臣也不惊讶,挽了袖子净了手,开始剥荔枝,他笑道:“不是让你先回去躺着吗。”

      “我乐意,我今天就想来这儿逛逛,不行吗!”江澄还是那副凶巴巴的模样。

      “这妃子笑一旦离枝,一日色变,二日香变,三日味变,我今早一摘好,就连忙往回赶。”蓝曦臣知道江澄明明什么都看不清,只认他一个人,便取了一颗荔枝,塞进他的手里。

      “哼。”江澄轻哼一声,皱着眉头,不说话,手里摩挲着那枚荔枝,表皮粗糙,内有温玉,仔细看下,知道是青中泛红的果实,比寻常的荔枝要大些,在手中却仍是盈盈一握,绛纱囊里水晶丸,它的形状却像一颗小小的心。

      蓝曦臣从背后环住他,把着他的手剥荔枝,温声道:“壳如红缯,青玉嵌之,瓤肉莹白如肌雪……看到了吗。”

      “你只知这东西一日不能离了你去。”江澄撇嘴堪堪道。

      蓝曦臣一听这话竟才发现江澄是在气什么,俯下身子,从后面抱住他:“终于承认想我了?”

      江澄也没怼回去,由他抱着,半晌,没好气的挣脱开来:“滚滚滚,该忙什么忙什么去!”

      他笑着,继续忙活荔枝,寻了红糖和豆沙,倒在锅里一并去炒,炒到红糖化尽,豆沙绵软,散着甜气的浆液可比玉露,红糖补亏,豆沙清热,加之百合安神,捣碎,做了馅,放在一旁晾着。

      回头看见江澄坐在灶旁,剥着荔枝,蓝曦臣便也贴过去,跟他一起剥,剥好外壳,再一颗一颗去剔核,江澄嫌麻烦,加上也有些累,便靠在门口半睁着眼睛,打瞌睡,期间蓝曦臣想要抱他回房睡,他却怎么也不肯答应,非是赖在蓝曦臣身边不肯走。

      等蓝曦臣将馅料塞进荔枝,再冰镇好,已是将近黄昏,江澄睡得很浅,蓝曦臣一碰就醒了,他揉了揉眼睛,哑着嗓子问:“弄好了?”

      “嗯。”夕阳打在他脸上,眉眼温润。

      “我看看。”说着江澄就要起身进去一看究竟。

      蓝曦臣挨着他在门口坐下,手里端着一个骨瓷小碗,把江澄摁回去坐好,将碗递给他:“饭前的药,先喝了。”

       江澄看着他,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“不想喝”三个大字。

       “听话。”蓝曦臣左手抚上他的后颈,用灵力探测着,微不可寻的皱了下眉头,接着笑道:“越来越好了,你得按时吃药。”

      江澄一怔,默默点头,接过碗,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  蓝曦臣笑着从身后又摸出一个小碗,里面装的是刚冰好的荔枝,用勺子盛了一颗,递到江澄嘴边。

      江澄看着他剔透的眼中倒映着自己的模样,骨瘦如柴,大概离枝多日的荔枝,就是这般模样,他低头,含住。

       酸甜的汁液夹杂着红糖豆沙的绵醇,甜的。

       越来越好?怎么可能……

       这人是哄他的,他知道的。

      妃子一笑,韶华渐短。明明有着相对坚实的外壳,却仍是逃不过。

      天地之大,草木活之百年,蜉蝣生之须臾,我又算是什么呢。

      时日无多,易逝的不只是红颜而已。

      可他还不想死……

       这个人对他这样好,等着荔枝,摘了新鲜的,就为了给他吃这第一口。

       他怎么可以死呢……

       肩膀颤抖着,眼圈一阵滚烫,他连忙用手捂住眼睛,咬着下唇,压抑着抽泣声。

       内馅在口中化尽,果肉就着一股心底散发的恐惧一并咽下,苦的。

       蓝曦臣连忙放下碗匙,将人搂过,宽大温暖的手轻抚他瘦弱的后背,苦笑着:“一骑红尘妃子笑,无人知是荔枝来……我是想看你笑的,怎么好端端就哭了。”

       “我没哭!”他哑着嗓子,嚎啕着。

       “好……没哭。”蓝曦臣抱紧他,就像下一秒怀里的人就会化成一抔黄土,他抚着他的脊背给他顺气。

        天下之大,却容不下他。

       江澄累了,在蓝曦臣怀里睡下,他知道他一向睡得极轻,不敢妄动,只等人睡沉,才抱着回了寒室,他这时候希望路能再远一点,最好永远没有尽头,他怕,怕下一次抱着的,就没了呼吸。

       回到房中给江澄擦了身子,换好里衣,放到软塌上,掖好被子,看着他的睡颜,许久,蓝曦臣才静静离开。

       书房积攒了这些日的卷宗,有些个不重要的江澄替他放到一旁,他不知道这几日江澄是怎么看字的,想着,他扶额,揉了揉眉心,怀中有一青铜匣,饕餮雷纹,面容狰狞,豹无其杀气,狼逊其爪牙,其中似有金属碰撞之声,凭空传响,煞是可怖。他从岭南回来,不止带了妃子笑,他不稀罕妃子笑,凭她是谁,他只求能让江澄真正一笑。

       处理好这几日的卷宗之后,已是子夜,他洗漱完毕,回了房间,在床边躺好,半晌,身侧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,江澄动了动身子,看着蓝曦臣的后背,伸手去触碰,缓缓开口,声线压的很低,似有倦意,又有无奈:“我就要死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 蓝曦臣呼吸都跟着停止,没一会,他翻了个身,搂住江澄:“瞎说什么。”他自己不知道,他的手臂正在不自觉的颤抖。

        江澄继续道:“入秋了,就送我回云梦吧……”

       命不久矣,只求落叶归根。他放弃了,无论是天灾也好,人祸也罢,只要这个人能一直在他身边,天崩地裂又能如何。

       “会好的……”蓝曦臣轻声道。

       江澄回抱住他:“你知道的,别骗自己了。”

       他感觉蓝曦臣颤抖得更厉害了些,江澄也回抱得用力几分。

       “我这两天一直在害怕,你回来的这样迟,万一我突然死了,真的就再也见不到了……”

 
       蓝曦臣轻轻摇头。

       “妃子笑不能离枝太久……我也是……你知道我在说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   他点头,表示他知道。

       “我在想,如果我就这样死掉,在你怀里,闭上眼睛,多好……”

       他看蓝曦臣没反应,开始伸出手,一下一下,顺着他的背:“可又想回来,对你来说真是太残忍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 “还别不理我,我要是死了,你可得牢牢记住我,一辈子还不够,你得记我生生世世!我可不能平白便宜了你。”江澄自顾自地说着。

       “今后不许跟别家仙子走的太近,人家给你塞手帕镯子,你得拒绝,听到没有。”

       他听着蓝曦臣喘息声,沙哑的,沉重的,像是大漠的风沙,又或许是幽谷的猿啼。

       “你别哭。”江澄没忍住笑了。

       蓝曦臣闷声轻道:“我没哭。”

       “好好好,没哭。”他故意学着他的口气“一骑绝尘妃子笑,我也是希望你笑的,怎么哭了。”

       蓝曦臣不再说话,却仍紧紧的搂着他。

       白雪煮酒,红梅熬粥,那年的诺言似乎从耳畔的嗡鸣中传来,夹杂着风和雪屑,竟如同唏嘘一般。

   

       曾经依赖和感动,如今都化作利刃,直戳心肺,不给人喘息的余地。

       两株枯木相逢,一棵化枝,一棵做果。枝载果而得一段香,果嵌枝而借一缕魂。

       相守是最恶毒的诅咒,枝经风霜而枯折,果因糜烂而凋落。

       相离已是定局,曾经越相爱,分离之时便是成倍的疼痛。

       离枝……枝失果,果离枝,谁又能救得了谁?

       “剩下的荔枝我一颗也不留给你……”江澄眼眶一酸,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正在蔓延。

       “睡觉时抢你被子,让你挨一个晚上的冻……”

       “再也不好好喝药,不止不喝,还要摔碗……”

       “不止摔碗,还要把你寒室里这些个书啊画啊,都烧个干净……”

       江澄伸出手,抹掉蓝曦臣脸上的泪水,笑道:“让你知道我这么差劲,是不是以后你就不会太难过?”



       九月这一天,寒室门前的桂花开了,蓝曦臣送江澄回云梦,他眼中没了往日的温润,只有一潭死水,渡不了鹤,他连自己都渡不了。

       到了云梦,一众家仆迎接,没有欢天喜地,只有一片肃穆,好在被江徐安治理得井井有条,这才没乱了阵脚。

       江澄躺回了自己房间的床上,本是和云深差不多的置备,可他却只觉一片冰凉。

       蓝曦臣临走前,江澄连忙拽住他,质问:“我那天晚上告诉你的可还记得!”

       “不许和旁家仙子走得太近。”蓝曦臣攥着他冰凉的手。

       “嗯,还有呢?”

      “不许接她们的手帕镯子。”

       “嗯,最重要的呢?”

       “不许忘记你,生生世世。”

     
        “嗯……没错,可我还要再加一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蓝曦臣看着江澄的脸,这话他听过七次,每一次听完都是撕心裂肺的疼。

       他强撑着笑,喉咙处传来的哽咽被他咽下,答应一声: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 只见江澄笑了,他笑起来十分好看,意气风发,好像还是当年那个锋芒毕露的少年。

       “你可要记着,等我坟头草长到一尺高的时候,上面这些,通通不算数……”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番外 · 完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*剧情续接第零章,江澄死在这年冬天(所以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啊,摔);
*:D恶意的笑容,觉得虐到了就去怪阿枝吧,谁叫她一言不合就是400米长刀杀得天昏地暗鬼神俱泣:D:D:D;

*江澄的行踪:疾初显,在云梦→→病加重,去云深→→自知命不久矣,回至莲花坞;
*所以八周目澄死在莲花坞;

*感觉有点崩,自娱自乐;
*不过要知道阿枝的梗本来是极好的;

*如果喜欢,我十分感谢;如果觉得辣眼睛,那我十分抱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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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发现这篇文被我设为自己可见了(什么时候的事?)(ˉ﹃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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